本文作者:日本旅游B

日本人拉黄包车的照片 一代佳人的剧情简介

日本旅游B 2024-03-25 6
日本人拉黄包车的照片 一代佳人的剧情简介摘要: 本文目录一代佳人的剧情简介鲁迅和周作人的关系一、一代佳人的剧情简介1、《一代佳人》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女主角白若薇(汤兰花饰)是红遍东南亚的香港红歌星,身边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大姐(唐...

本文目录

  1. 一代佳人的剧情简介
  2. 鲁迅和周作人的关系

一、一代佳人的剧情简介

1、《一代佳人》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女主角白若薇(汤兰花饰)是红遍东南亚的香港红歌星,身边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大姐(唐琪饰)也是她的贴身助理吴韵芬。在白若薇最当红时,其护花使者花花公子赵亨利(李道红饰)带她到上海发展。剧情由此展开。在去上海的游轮上,赵亨利团伙遭他人行刺,白若薇当场受到波及。双方搏击过程中,白若薇跌到围栏边,身上佩戴的一枚胸簪掉落到轮船下层。这一刻恰好被同样来自香港的大学生何志昂(徐乃麟饰)看到。他瞬间对白若薇一见钟情,并拾起掉落的胸簪作为收藏,望日后有机会再相见。抵达上海后,白若薇的歌唱事业如火如荼。演出的海报也挂满了上海的大街小巷,何志昂通过海报才知他在船上一见钟情的女子竟是大歌星,于是经常到白若薇演唱的场子去看其演出。并通过一次在演出后台的邂逅向白若薇示好。白若薇对其印象颇好,接受了何志昂的约会。但实际上,白若薇心里一直把何志昂当弟弟看。从此,两人成为朋友,只是何志昂心里却一直将白若薇当作自己的梦中情人。花花公子赵亨利与上海地方汉奸狄四虎(佚名饰)相互勾结。狄四虎与日本人往来甚密,并作走私生意。通过海运走私货物必须经过固定的码头装卸,而其中一个及其重要的码头则由大理洋行掌控。大理洋行主要由哥三个一同经营,三人分别是龙克强(王侠饰)、尤仕海、杜清风(白彪饰),彼此并无血缘关系,只是从小在上海摸爬滚打成为兄弟。大理洋行行事正义,支持中央抗日工作。由于重要码头由大理洋行掌握,自然与亲日的狄四虎黑帮势不两立。双方经常明争暗斗。大理洋行的尤仕海生性好色贪财,暗中与狄四虎势力勾结。在一次酒会上,白若薇与大理洋行的杜清风相识。两人互生情愫,展开恋爱。而狄四虎本人也对美丽如花、大名鼎鼎的白若薇垂涎三尺。又因为两方势力敌对,使白若薇也频频卷入争斗中。龙克强也经常奉劝杜清风不要因为红颜而将双方的冲突搞得愈演愈烈。但英雄难过美人关,由于双方的对立日趋白恶化,加上尤仕海在中间当了叛徒,导致龙克强最终遇刺。龙克强死后,杜清风悲痛万分;而尤仕海也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加上内心的愧疚,便自杀了。从此杜清风挑起经管大理洋行的大梁。而他与白若薇之间的情感关系也达到了热恋的程度。这时,狄四虎挟持了白若薇作为对杜清风的威胁,并被其手下洪福带到了郊区。一天,两个男看守对白若薇起了色心,欲对其强奸。白若薇惊慌失措中用身边的刀子将看守刺死,并受到惊吓。在逃往市内的途中遇见杜清风的贴身打手哑巴黑豹,并获其相救。获救后的白若薇精神受到了刺激。身边人带她看医生,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修养后,慢慢康复。这时狄四虎和杜清风的争斗更加激烈,但不幸的是,杜清风最终却被狄四虎团伙擒拿并关在看守房里。此时,白若薇与大姐、何志昂等爱国志士或协力、或各显其能欲营救杜清风。但均遭失败。白若薇打算用钱买通狄四虎的侄子小顺子来救杜清风,孰料却反被狄四虎团伙绑架。狄四虎手上已经把握了杜清风和白若薇两人,他用白若薇的性命威胁杜清风将大理洋行交给他。但杜清风宁死不屈。狄四虎给白若薇最后一次机会到看守房里见杜清风,旨在让白若薇劝服杜清风妥协。但两人志同道合、生死相依,又怎能轻易妥协?见完杜清风最后一面后,本就曾经受过精神刺激的白若薇病情再度复发。狄四虎的女儿狄莺一直在法国读书,回国后看到其父与日本人勾结又做不正当买卖,正义感十足的书生女儿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和气氛,并一直与何志昂的革命志士们暗中参与反日抗战的活动中。狄莺见事情发展至此,举枪射向了父亲的手下,一时,情况慌乱。白若薇疯疯癫癫地在慌乱中跑了,不知去向。爱国志士们也在此时赶到了狄四虎的官邸,将其包围。在女儿狄莺的劝说下,狄四虎放下了手中对准杜清风的枪,决定投降。最终决定放弃在上海的事业,与女儿去法国。不料,却在车站遭枪击身亡。杜清风获救了,但白若薇的下落却石沉大海。紧接着,八年的抗日战争开始。年轻人包括杜清风都投入了抗战第一线。白若薇的大姐吴韵芬回到香港避难,并与一好吃懒做的汉子结婚成了家。家里日子一贫如洗。狄四虎身边曾有一小妾名叫舒晓曼(孙嘉琳饰),也是曾经上海有名的交际花,现已做了修女。往昔的花花公子赵亨利也被人打成了瘸子。何志昂也与自己小时的青梅竹马邝亚丽结了婚。邝亚丽一直喜欢何志昂,但因为她是何志昂父亲老板邝亨达的女儿,何志昂不喜欢这样有社会压力的感情,而一直不接受邝亚丽对他的好。邝亚丽也曾因为吃白若薇的醋,去上海与白若薇谈及何志昂的事情。两人的婚姻生活却较为冷淡,因为在何志昂的心里一直有白若薇。此时的他已是具有很高社会地位的集团董事长,他利用各种人脉和媒介寻找白若薇的下落,但都杳无音讯。对此,邝亚丽也只有百般包容。硝烟弥漫的八年里,白若薇落魄街头,成了一个到处乞讨的疯女人。她很喜欢偷摸跑到一家酒吧偷酒喝。而这间酒吧恰好也是何志昂经常光顾的地方,他最喜欢到这里一边饮酒一边听白若薇当年演唱的《一代佳人》唱片。他还曾在这间酒吧遇到过赵亨利,两人当年虽不相识,但一听到《一代佳人》这首歌,不禁聊了起来,回忆白若薇辉煌的年代。一次白若薇在路上与一群街头混混争酒喝。这一幕又一次被杜清风身曾经身边的打手哑巴黑豹看到。黑豹现做黄包车的拉脚夫。其实他之前就在路上注意到一次这个疯女人,只觉有点面熟,但未能认出。可这一回第二次碰到,他忽然将这个衣衫褴褛的疯女人与当年气质美如蓝、雍容华贵的白若薇联想到了一起。他激动万分,瞬将白若薇从众人中拉出来,用自己的黄包车拉回到寒舍。白若薇尽管疯癫,但对于过去能够引起她精神波动的人或事却依然有模糊的印象。当黑豹把他珍藏的杜清风的照片给疯癫的白若薇看时,白若薇好似想起了什么,哭着闹着要黑豹把那张照片给她。白若薇在黑豹家待了数日,却因为一次疏忽,又让白若薇跑掉了。由此,白若薇的下落又变的扑朔迷离。白若薇一次又到那家酒吧偷酒。而这一次,恰巧赶上何志昂来酒吧听白若薇的《一代佳人》唱片。魂牵梦绕难以忘怀的旋律,这可是白若薇自己当年唱过千百次的名曲啊。疯癫的白若薇听到了这首歌的旋律,不禁满酒吧大喊:“这首歌是我唱的,这首歌是我唱的。。。”此时,她的叫喊吸引了酒吧里众人的目光,也包括何志昂。正当酒保赶她出去的时候,何志昂定睛观察这个叫嚷的疯女人,即时认出了这个疯女人就是自己这些年费尽心血、做梦都想找到的白若薇。他上前一把抱住白若薇喊道:“若薇,你是白若薇!!”,可是此时的白若薇由于惊恐和混沌的精神状态喃喃自语道:“我不是白若薇,白若薇已经死了。。。”终于找到了白若薇,何志昂激动不已。他积极地带白若薇看当地最好的精神科医生。而在这期间,杜清风也与一些剧中人包括何志昂取得上了联系。只是参加抗日战争已是他双目失明。令人庆幸的是,在经过精心治疗后,他获得了痊愈。痊愈后的杜清风在何志昂的帮助下来到了白若薇的疗养院。此时的白若薇已比之前的状态好很多,坐在轮椅上的她在听到清风问她:“若薇,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的时候,她平静地回想,慢慢地道出:“清。。。清。。风;清风。。。”曾经的白若薇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欧式的住宅。她与杜清风重新回到一起,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清风努力实现了若薇的心愿。杜清风康复后的白若薇回到新的欧式住房,白若薇环顾四周,还有清风为他准备的钢琴。室内的一切都是她曾经梦想的样子。而最重要的是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后,还能和她的爱人在一起。白若薇非常感动。杜清风希望若薇能试着弹钢琴再唱《一代佳人》,但却被若薇婉拒,因为她认为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她已经不能再唱了。但是出于杜清风的坚持,她还是勉强试了一下,但是不行。她很懊恼地说:“不行,我唱不了了。。。”即便如此,清风还是安慰她,鼓励她。于是白若薇鼓足勇

2、气再次尝试,此时,电视里响起了《一代佳人》的主题曲,这代表着她又能唱了,曲到高潮处,屋子里突然想起了掌声,这掌声好似当年白若薇红极一时观众给予她的掌声。惊讶的她环顾四周,有大姐和她手里捧着的一个大的生日蛋糕,也许若薇和清风的康复和团聚,即代表着重生吧;有何志昂和她的妻子邝亚丽;有已经跛了的赵亨利;黑豹、舒晓曼等等曾经的至亲、朋友、甚至敌人。不论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在经过战火硝烟和人世间沧桑的洗礼后,大家都成为了普通人,成为了可以或叙旧、或重新认识的友人,毕竟他们曾一起经历了同一段历史。白若薇在《一代佳人》的背景音乐里,与剧中人一一寒暄。整个剧情以最终白若薇依偎在杜清风的怀里结束。

二、鲁迅和周作人的关系

有瓜葛。正当周氏兄弟都在苦苦地反思自己的人生选择,以至自身的生存意义时——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本应互相支持、补充,携手共进,却于一天早上,宣布决裂,从此,正如一位研究者所说,“东有启明,西有长庚”,“两星永不相见”。见陈漱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鲁迅与周作人失和前后》(载《鲁迅研究动态》1985年5期)日本自然景点。此句语出《诗经·小雅·

大东》。陈文引述了鲁迅母亲对许钦文四妹许羡苏所说一段话:“龙师父给鲁迅取了个法名——长庚,原是星名,绍兴叫‘黄昏肖’。周作人叫启明,也是星名,叫‘五更肖’,两星永远不相见。”这样的结局,无论是鲁迅,还是周作人,都不曾料及,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所不愿意接受的。

日本人拉黄包车的照片 一代佳人的剧情简介

但事情毕竟还是发生了,而且来得那么突然。

查周作人与鲁迅日记,直到“失和”事件发生前夕,他们兄弟的感情都极为融洽。这是1923年1月至7月的有关记载——

1月1日,周氏兄弟共同邀请沈士远、沈尹默、张凤举、徐耀辰、孙伏园吃杂煮汁粉。据沈尹默回忆,五四前后,有一个相当长的时期,每逢元旦,八道湾周宅必定邀请友人宴集,座中大部分是北大同人,谈话范围极其广泛,有时也不免臧否当代人物……

1月17日,《晨报副镌》同时发表周作人《爱罗先珂君的失明》与鲁迅《看了魏建功君的〈不敢盲从〉以后的几句声明》。

1月20日,周作人与爱罗先珂共同宴请日本友人今村、井上、丸山、清水等,鲁迅也在座。

2月17日,周作人约友人茶话,到者有郁达夫、张凤举、徐耀辰、沈士远、沈兼士、马幼渔、朱遏先等,鲁迅也在座。这是郁达夫与周氏兄弟第一次见面。

3月8日,周作人在《晨报副镌》上发表《绿洲七·儿童剧》,文章忆及童年时代与鲁迅一起在桂花树下自编自演儿童剧的情景。

4月8日,鲁迅、周作人携丰一共游中山公园,章川岛、李小峰亦在。

4月15日,鲁迅、周作人共同出席《北京周报》总编丸山昏迷为16日归国的爱罗先珂与20日离京的藤邻举行的宴会。席间,爱罗先珂、鲁迅、周作人、徐祖正、藤邻等合影。宴会后又共同出席北大学生许钦文、董秋芳等组织的文艺社团春光社集会,鲁迅、周作人均为该社指导。

5月10日,周作人与鲁迅小治肴酒共饮三弟建人,并邀孙伏园。这是周氏三兄弟最后一次欢聚。

5月13日,上午周作人与鲁迅又同赴春光社集会。

5月14日,日本东洋音乐学校讲师田边尚雄在北大二院讲《中国古乐之价值》,周作人口译,鲁迅也在座。

5月26日,周作人治酒邀客,客人有泽村、丸山、徐耀辰、张凤举、沈士远、马幼渔等,鲁迅也在座。

6月3日,《北京周报》六十七期发表以鲁迅与周作人的谈话为依据的《“面子”和“门钱”》,署名“两周氏谈”。

6月26日,周作人与鲁迅在禄米仓张凤举家相遇,同饭。

6月29日,周作人与鲁迅同往北大新潮社,并与李小峰、孙伏园在北大第二院食堂就餐。

6月,鲁迅、周作人合译的《现代日本小说集》由商务印书馆初版发行,署周作人译,内收鲁迅译作十一篇,周作人译作十九篇。

7月3日,周作人与鲁迅同至东安市场,又至东交民巷书店,又至山本照相馆。买云冈石窟佛像写真十四枚,又正定本佛像写真三枚,共六元八角。

但在7月14日,鲁迅日记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记录:“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饭,自具一肴,此可记也。”周作人日记中却无一字记此事,但这毕竟透露了一点“消息”。

7月17日,周作人日记记载:“阴。上午池上来诊。下午寄乔风函件,焦菊隐、王懋廷二君函。”周作人承认,这则日记原来大约还有约十个字涉及他与鲁迅矛盾的内容,但被他“用剪刀剪去了”。周作人:《知堂回想录·一四一,不辩解说(下)》,第424页。但“池上来诊”却颇值得注意:池上是常来八道湾看病的日本医生,周作人之妻羽太信子有癔病。据俞芳回忆,鲁太夫人曾对她说:“信子患有一种很奇怪的病:每当她身体不适,情绪不好或遇到不顺心的事,就要发作,先是大哭,接着就昏厥过去。”俞芳:《我所知道的芳子》,载《鲁迅研究动态》1987年7期。那么,信子是否也发生了类似的病呢?这一天,周作人所住的后院里肯定是不宁静的。

7月18日,周作人给鲁迅写了一封信,全文是——

鲁迅先生:我昨日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难,——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

亲兄弟失和--周作人与鲁迅决裂真相(2)

据说,这天晚上细雨霏霏。周作人曾诉过深夜听雨之苦:“北京除了偶然有人高兴放几个爆仗以外,夜里总还安静,那样哗啦哗啦的雨声在我的耳朵已经不很习惯,所以时常被它惊醒,就是睡着也仿佛觉得耳边粘着面条似的东西,睡得很不痛快……”周作人:《雨天的书·苦雨》,第6页。那么,这一夜,周作人又有几度惊醒呢?

7月19日,周作人日记中有“寄乔风、凤举函,鲁迅函”一句。鲁迅日记中也只寥寥几字:“上午启孟自持信来,后邀欲问之,不至。”节制的简劲的叙述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情感的大风暴呢?

7月26日鲁迅日记:“晴。上午往砖塔胡同看屋,下午收拾书籍。”鲁迅决心离开兄弟朝夕共处的八道湾了。

8月2日,周作人日记:“下午L夫妇移住砖塔胡同。”L即指鲁迅。同日,鲁迅日记:“雨,午后霁。下午携妇迁居砖塔胡同61号。”雨后的八道湾应是安谧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当鲁迅向它投去最后一瞥,心里在想什么呢?

接着又是漫漫的难耐又难堪的沉默。

1924年6月11日,鲁迅日记:“……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然后取书、器而出。”据说周作人拿起一尺高的狮形铜香炉向鲁迅头上打去,幸亏别人接住,抢开,才不致击中……日本冈山景点

鲁迅、周作人兄弟一场,竟发展至“骂詈殴打”,旁观者看来,简直难以置信。

当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细心的读者不难注意到,在失和事件从发生到发展的全过程中,鲁迅与周作人,始终处于神情恍惚、失控的状态中。周作人说:“我昨天才知道……”鲁迅则“邀欲问之”,他们对事情的发生不仅毫无思想准备,甚至感到莫名其妙。以后的行动:搬家,相骂,以至殴打,都是鬼使神差,自己也把握不住。仿佛两个人都在惊恐地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作人不说话了。鲁迅也不说话了。对于这件事,鲁迅本人在他生前没有一个字发表。周作人也一再表示:“不辩解。”他说:“大凡要说明我的不错,势必先说对方的错。不然也总要举出些隐秘的事来作材料,这都是不容易说得好,或者不大想说的,那么即使辩解得有效,但是说了这些寒伧话,也就够好笑,岂不是前门驱虎而后门进了狼吗?”周作人:《知堂回想录·不辩解说(上)》,第423页。

于是,正像一位研究者所说,鲁迅与周作人失和这件事,就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陈漱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载《鲁迅研究动态》1986年第5期。。这里仅能根据有关材料作一点探索。

鲁迅、周作人虽声明“不说”,但暗示却是有的。1924年9月,鲁迅辑成《俟堂专文杂集》,署名“宴之敖”;1927年4月,在所作《铸剑》中,又用“宴之敖”命名复仇者“黑的人”。据许广平回忆,鲁迅对这笔名有过一个解释:“宴”从门(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说文》作,游也,从出从放),意“即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逐出的”。那么,鲁迅是将兄弟失和的责任归之于周作人夫人的。

周作人前述“不辩解”的宣言中已经暗示:兄弟失和关系着一些“隐秘”而说出来又会使双方都陷入被动的事情。周作人晚年(1964年10月17日)在写给香港友人鲍耀明的信中曾明确表示:1964年香港友联出版公司出版的赵聪的《五四文坛点滴》,“大体可以说是公平翔实,甚是难得。关于我与鲁迅的问题,亦去事实不远,因为我当初写字条给他,原是只请他不再进我们的院子里就是了。”同年11月16日致鲍耀明的信又说:“鲁迅事件无从具体说明,惟参照《五四点滴》中所说及前次去信约略已可以明白。”查赵聪《五四文坛点滴》中有关周氏兄弟失和的文字,除引证鲁迅日记中有关兄弟失和的记载外,也仅有如下几句:“许寿裳说过,他们兄弟不和,坏在周作人那位日本太太身上,据说她很讨厌她这位大伯哥,不愿同他一道住。”——看来,周作人只肯定了一点:兄弟失和的原因是,他的夫人不愿同鲁迅一道住,至于为何“不愿”,周作人回避了。

再看看与鲁迅、周作人关系最为密切的有关人的看法。鲁老太太曾对人说:“这样要好的弟兄都忽然不和,弄得不能在一幢房子里住下去,这真出于我意料之外。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道理来。我只记得:你们大先生对二太太(信子)当家,是有意见的,因为她排场太大,用钱没有计划,常常弄得家里入不敷出,要向别人去借,是不好的。”俞芳:《我记忆中的鲁迅先生》

周建人在《鲁迅与周作人》一文中说,正好当年5月14日他离京赴沪,未能目击这场家

庭纠纷,事后鲁迅也未跟他谈过;但他认为,鲁迅与周作人的分手,“不是表现在政见的不同,观点的分歧,而是起源于家庭间的纠纷”。朱安夫人曾“很气愤地”向人说过:“她(信子)大声告诫她的孩子们,不要亲近我们,不要去找这两个‘孤老头’,不要吃他们的东西,让这两个‘孤老头’冷清死。”俞芳:《周建人是怎样离开八道湾的》,载《鲁迅研究动态》1987年第8期。

许广平则在《鲁迅回忆录》“所谓兄弟”一节中说:“鲁迅在八道湾住的时候,起初每月工资不欠,不够时,就由他向朋友告贷,这样的人,在家庭收入方面是一个得力的助手”,这时,家庭关系是好的,“后来,由于欠薪,加以干涉别的人事方面”,就妨碍了周作人夫人信子的权威,“‘讨厌起来了’,于是就开始排挤鲁迅”。许广平回忆,鲁迅还对她说过,“我总以为不计较自己,总该家庭和睦了吧,在八道湾的时候,我的薪水,全部交给二太太,连同周作人的在内,每月约有六百元,然而大小病都要请日本医生来,过日子又不节约,所以总是不够用,要四处向朋友借,有时候借到手连忙持回家,就看见医生的汽车从家里开出来了,我就想:我用黄包车运来,怎敌得过用汽车运走的呢?”鲁迅还回忆说,周作人“曾经和信子吵过,信子一装死他就屈服了,他曾经说:‘要天天创造新生活,则只好权其轻重,牺牲与长兄友好,换取家庭安静。’”许广平还回忆说,周作人“惟整日捧着书本,其余一切事情都可列入浪费精力之内,不闻不问。鲁迅曾经提到过,像周作人时常在孩子大哭于旁而能无动于衷依然看书的本领,我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去日本景点

鲁迅的好友与周作人也有在日本同住的情谊的许寿裳在《亡友鲁迅印象记》中说:“作人的妻羽太信子是有歇斯台里性的。她对于鲁迅,外貌恭顺,内怀忮忌。作人则心地胡涂,轻信妇人之言,不加体察。我虽竭力解释开导,竟无效果。致鲁迅不得已移居外客厅而他总不觉悟,鲁迅遣工役传言来谈,他又不出来;于是鲁迅又搬出而至砖塔胡同。从此两人不和,成为参商,一变从前‘兄弟怡怡’的情态。”

同为鲁迅、周作人朋友的郁达夫在《回忆鲁迅》中说:“据(与周作人关系密切的张)凤举他们的判断,以为他们兄弟间的不睦,完全是两人的误解,周作人氏的那位日本夫人,甚至说鲁迅对她有失敬之处。但鲁迅有时候对我说:‘我对启明,总老规劝他的,教他用钱应该节省一点,我们不得不想想将来。他对于经济,总是进一个花一个的,尤其是他那位夫人。’从这些地方,会合起来,大约他们反目的真因,也可以猜度到一二成了。”

当时与鲁迅、周作人双方都有密切交往的章廷谦(川岛)曾对鲁迅博物馆工作人员说:“鲁迅后来和周作人吵架了。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周作人老婆造谣说鲁迅调戏她。周作人老婆对我还说过:鲁迅在他们的卧室窗下听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窗前种满了鲜花。”②转引自陈漱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说到周作人夫人与鲁迅关系紧张的原因时,川岛则说:“主要是经济问题。她(羽太信子)挥霍得不痛快。”②

以上直接、间接的材料说明了什么呢?可能得出的结论仅仅是,鲁迅与周作人的失和不是出于政治、思想、人生选择上的分歧,而纯属家庭内部的纠纷。如果再要进一步判断其中的是非,就很难说了。尽管前述证人中有不少人偏向于对周作人夫人的谴责,本书作者却愿持更谨慎的态度。把一切罪责(大至国家兴亡,小至家庭离合)都归于女子,倒是中国的传统,但却为鲁迅、周作人一致反对。还是中国的一句古话说得对:“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家庭内部的纠纷,旁观者为什么一定要乱插嘴,当“法官”呢?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吧。

也许周氏兄弟对这件事的心理的、情感的反应,才是我们更应当关注的。

鲁迅在“被八道湾赶出后”(鲁迅语),即大病一场,前后达一个半月之久。而且,从1923年至1927年长达四年时间里,鲁迅一些文章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鲁迅对失和一事时时刻刻不能忘怀,每有触及,即引起揪心的苦痛与难忍的愤怒。我们可以把有关材料排列于下:

1923年8月兄弟失和,鲁迅搬出八道湾,迁居砖塔胡同61号。

1923年10月1日—11月18日鲁迅大病。

1924年5月鲁迅移居西三条胡同新居,因回八道湾取书,兄弟再次发生冲突。

1924年9月鲁迅辑成《俟堂专文杂集》一书,署名“宴之敖”,内含“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驱逐出去”之意。

1925年3月16日鲁迅《牺牲谟》发表,对专要别人牺牲的“利己主义者”予以嘲讽。

1925年6月29日鲁迅作《颓败线的颤动》,表现了一个被家庭逐出的老女人的复仇意志。1925年11月3日鲁迅以周作人1917年在北京患病的经历作素材,写小说《兄弟》,无情地揭示所谓“兄弟怡怡”的不可靠。

1927年4月3日鲁迅作《铸剑》,用“宴之敖”命名复仇者“黑的人”。折磨着鲁迅的,是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他为他的所爱者作了最大限度的自我牺牲,在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就被所爱者无情地放逐,这是鲁迅绝难忍受的。一时间,“眷意与决绝,爱抚与复仇

,养育与歼除,祝福与咒诅”交织于心鲁迅:《野草·颓败线的颤动》,《鲁迅全集》第2卷,第206页

周作人又如何呢?从表面上看,他比鲁迅平静得多,他照样地作文,上课,出席各种会议。但1924年6月,在兄弟间大打出手后的第二个月,他写了一篇《“破脚骨”》。据川岛说,这是针对鲁迅的。在文章中,他暗示鲁迅是个“无赖子”,并且作了一连串的“考证”:“破脚骨官话曰无赖曰光棍,古语曰泼皮曰破落户,上海曰流氓,南京曰流尸曰青皮,日本曰歌罗支其,英国曰罗格……《英汉字典》中确将‘流氓’这字释作劫掠者,盗贼等等也。”这恶毒的咒骂出自温雅的周作人,几乎是难以置信的;足见他心中怨恨之深。

折磨着周作人的,是一种强烈的“上当受骗”感。1923年7月25日所写的《自己的园地·旧序》里,他重复了7月18日给鲁迅的字条里所说的“过去的蔷薇色的梦都是虚幻”这样的话。他确实有一种幻灭感:他觉着在受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欺骗以后,就很难再相信人生的美好和谐。所以他说“现在所见的”充满了残酷的、欺骗的、虚伪的不和谐,不完全的人生“或者才是真的人生”。但他在《自己的园地·旧序》里又说:“我已明知过去的蔷薇色的梦都是虚幻,但我还在寻求——这是人生的弱点……”他要“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这就是不再追求“蔷薇色”的浪漫主义的理想,而选择一条“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的享乐主义的人生道路。这样,与自幼保护、指导着自己的大哥永远决裂,就意味着周作人与童年时代,以至青年时代的理想主义人生的真正诀别。

就这样,现代最具有智慧和独立个性,最相爱,也最相知的兄弟俩,都为被最爱的人欺骗与利用的幻觉而痛苦得不能自制。他们最相知,一旦发生误解就永远不可解;他们最相爱,一旦失去了爱,就只会转化为恨;他们最具有智慧,一旦为情感所左右,失去了理性,就会盲目得看不见一切,以至做出了最愚蠢的行为而不自知;他们最有独立个性,都是决定了什么就要干到底的男子汉,一旦开始错了,就只有一直滑下去,不会转弯,甚至也不会想到弥补,自然也无悔恨可言……

尽管这时周作人已经预感到“吾辈罔识忌讳,干冒尊严,对于日本人与南京政府都要说些闲话,真正危乎殆哉,有如跳舞于火山之上”,周作人:《随感录·三六,火山之上》,《语丝》第148期。但他心有不甘,还要在“火山”上作最后的“跳舞”:10月12日作《国庆日颂》,“深感在中国生存之不易,到处要受监伺,危机四伏……令人有在火山之感焉”;周作人:《永日集·国庆日颂》,岳麓书社1988年9月长沙第1版,第114页。10月15日出版的《语丝》第153期发表《随感录·六五,功臣》,借一位老友之口,指出:“南方之事全败坏于清党”,“党既以清而转浑,政治军事均以不振,北伐事业转为一场春梦”,而发动清党的吴蔡诸元老实为北洋“中央政府之功臣”。

一个星期以后,周作人在日记中记下历史的一笔:“北新书局因事停止营业,《语丝》停刊,154期以后移交上海,由北新接办”,这是意料之中的结局。两天之后,周作人与刘半农暂避菜厂胡同一日本友人家中。这是周作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逃难,记忆自然是十分深刻的。同为难友的刘半农后来对于当年的避难生活有过真切的回忆:“红胡(按,指张作霖)入关主政,北新封,语丝停……余与岂明同避菜厂胡同一友人家。小厢三楹,中为膳食所,左为寝室,席地而卧,右为书室,室仅一桌,桌仅一砚。寝、食相对,枯坐而外,低头共砚写文而已,砚兄之称自此始。居停主人不许多友来视,能来者余妻岂明妻而外,仅有徐耀辰兄传递外界消息,日或三四至也。时为民国十六年,以10月24日去,越一星期归。”刘半农:《双凤皇砖斋小品文·四十五,记砚兄之称》,载《人间世》第10期。周作人没有留下更多的文字回忆,在《知堂回想录》中也只是说:“所云菜厂在北河沿之东,是土肥原的旧居,居停主人(友人)即土肥原之后任某少佐也。”但可以肯定,在避难期间,周作人的思考一定是很多的,他终于在历史的进退之间作出了新的决断。——周作人的五四时代从此结束。

本文节选自《周作人传》一书,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

参考资料:

文章版权及转载声明

作者:日本旅游B本文地址:http://www.66weiyou.com/riben/post/43191.html发布于 2024-03-25
文章转载或复制请以超链接形式并注明出处日本旅游网

阅读
分享